- 從《破浪男女》探掘楊雅喆的從破過去、現在(上):到處約炮是浪男為了什麼?可能是愛——想碰見一個愛我的人
去年4月,某日晚上我收到一則私訊,女探「我的掘楊己新片想找一位文字紀錄者,你現在是雅喆自由的嗎」,一看,過的性但想的自源码采购是去現楊雅喆。
好久沒收到楊雅喆的中為訊息,印象還停留在我們聊《水底情深》的看見記憶,那是讓發2021年的事了;而這次楊雅喆不是找我聊電影,是從破找我一起工作,怎麼想,浪男壓力真的女探都很大呀,但是掘楊己,感覺很有趣呢。雅喆
簡單回覆之後,「製片劉蔚然會跟你聊」,楊雅喆留下了這句,就飄然離去;過沒幾天,果然收到劉蔚然捎來的訊息,說明緣由以及大致狀況後,我收到了題旨為《腦洞大開》的劇本。
打開《腦洞大開》的劇本,小綠立刻就在第一場戲出現了,夢境、游泳池、深潭,就和大家現在看到的差不多,接著單親霸、Q陸續登場,最後接力的則是UberDick。
其實,打榜程序 源码光是看劇本的文字呈現,就能發現楊雅喆的轉變——跳脫過往如《血觀音》傳統三幕劇的編排寫法;嘗試極大化遊走於虛實結構(我想這應該也是《天橋上的魔術師》所啟發的);「性」「愛」的放大再放大,這些,都是從劇本中就能嗅出來的不同,或是說——不甘於無聊的野心。
當然,也能看見承繼過往作品養分的基因——「水漫金山寺」、「富家財團」、「佛與菩薩」,等等,這是《血觀音》的變奏嗎?擅長的多個人物角色主/支線的編寫(尤其是女性);摸索人際關係——愛的邊界與本質,這些,都是從劇本中就能聞出來的相同,或是說——楊雅喆的正宗印記。
所以,看完《腦洞大開》劇本,「非常楊雅喆,卻又非常不楊雅喆」,是我的第一想法。不過,當時因為我個人工作計畫排程撞檔的關係,錯過了楊雅喆以及劉蔚然。
而當我再見到《腦洞大開》的時候,是一年之後的現在,《腦洞大開》也已經不是紙上文字了,順利成為了銀幕上光與影的交錯、人與人交疊的性與愛,也換了個名稱——是的,大家熟悉的《破浪男女》。
「對我來說,《破浪男女》非常楊雅喆,语音对讲源码地点卻又非常不楊雅喆」,一年之後,我和楊雅喆再說了一年之前看完劇本的想法,而這個想法,在看到影像成品後,我認為依舊成立。
「怎樣,你看到我的真身就是了,現出了青蛇的原型是吧」,楊雅喆講話還是很白爛(在此是一種誇獎),「但其實我算誠實,腦袋想什麼就不太能變」,楊雅喆的不正經中,也總會帶著認真。
所以,順著上述的過往——從劇本到最終影像的脈絡,我要聊聊這條青蛇的原型與變種。
在大量性與愛之前,其實在《破浪男女》中,我最先注意到的,是那顯眼、刻意讓角色跨越空間、打破時間——以達人物身處同一現場的「魔幻」。
小綠與白Q的手機訊息能聊到現形;單親霸與旗下網軍能在車上集體搞事,這種虛實關係的玩/技法是很電影式的做法,也幾乎是「楊雅喆電影」的首度處理。而此設定也早在劇本中就已成形,換句話說,楊雅喆打定主意就是要這樣幹,並完成了佈局與拍攝。
「沒辦法不這樣做,视频app源码开源是無法避免地重現手機世代的對話方式,你不覺得打字到一個程度,聊得很熱烈、尤其是喇賽,感覺就像彼此真的坐在旁邊嗎?朋友也好、炮友也罷,陌生的、熟悉的,都是這樣開始」。
從筆友的書信往返、到電話交友的聯絡通訊、再到當代智慧型手機的即時網路,對於楊雅喆而言,每個世代「約炮」的本質雖然沒變,但其方式就有差異,而試圖捕捉、重現當代的「約聊體感」,就成為現下這部《破浪男女》該處理的事。
「而且,寫劇本的時候,我就不想讓兩名女主角(小綠、白Q)真正地坐在一起,因為她們是群組的戰友,她們的關係不是逛街喝茶的姊妹淘,但是彼此又能講極髒的東西,在大佛面前也能聊色。」佛與菩薩面前也能開玩笑,這很楊雅喆,對吧。
事實上,觀察《破浪男女》就分成兩條主線——小綠與白Q,html页面简历源码這兩條線前者討論了「心動」,後者則是觸撫了「創傷」,而「心動」是泳池旁慾望的水;「創傷」則是暗巷內燒燙的火——這一水一火,楊雅喆讓她們在網路世界現身相伴,水火於是能融,但到了現實,無需見面,在這個世代,形體更多時候是存於虛擬的。
對楊雅喆而言,這種虛擬的魔幻恰恰是當代的寫實,而這只是最外面的表層,開場用此形式讓觀眾步入其建構的「腦洞大開」性愛世界,至於置身於此魔幻之中,也就映照了《破浪男女》的核心之一——記憶、性愛的討論朝著這個方向走,會發現往往是虛幻與現實交雜的關係。
「《破浪男女》講的遠比性更多,是在講性行為時,人腦的運作,而愛又有點複雜,尤其是性、愛扯在一起的時候」,楊雅喆這樣說。
確實,愛是複雜的,於是我想起了三年前和楊雅喆討論的《水底情深》,那是愛也能跨越物種的辯證,某些時刻,單就形式的拍法,《破浪男女》的水下攝影也讓我閃過《水底情深》的影子,而《破浪男女》深潛入水的旋轉、擺動、交纏、舞蹈,其實是重要的——那讓觀眾與角色共同從表面向下游,游著游著,就悄悄地從表層的性,勾到了深層的記憶,或是,初始的愛。
楊雅喆解釋:「或許有時候因為記憶的關係,人們會發現都在尋覓一種『固定喜歡』的樣子,愛或性的記憶啟蒙是有關聯的,大家為什麼想達到極致高潮?我覺得都在求一個最隱性的驅動力,要活下去,要有那個愛。」
「那你覺得,愛是什麼?」既然聊到了《破浪男女》的核心之一,我也必須問問楊雅喆個人對愛的看法。
楊雅喆說:「我比較悲觀吧,我個人的感受是,愛是驅動你有勇氣跟他人交談、認識、做愛。但是愛跟性的化學效應會消退,重複百次都不比最初第一次;而無論實踐的是兩人關係還是開放式關係等等,要一直維持愛的心動我覺得不太可能,剩下來的都是生活。」
「好奇你說的生活,生活當中應該包含某種程度愛的支撐吧?如果長遠生活數十年,本質還是需要愛嗎?或者對你來說不是?」我追問。
「沒有啊,很多人是因為簽約了。」楊雅喆簡潔有力地回。
「你覺得愛,走到最後是需要這份合約的幫忙嗎?」我再問。
「大部分的時候,人是靠合約來維持愛。但對我來說,最美的愛、最真摯的時刻,是不管兩人有沒有在一起,都能記得最初這個人是如何打動你。」(又理性、又浪漫的)純愛戰士楊雅喆再度上線。
所以,二等文豪的書才會叫《最初的心動》吧,那是一種回不去的美麗遙祭吧,我想。
楊雅喆也以《破浪男女》為例,UberDick離開之際,將面具留給了白Q,這是當代奇幻會發生的故事,這種溫暖能在白Q心中持續很久,也或許,白Q往後的人生就不一樣了;小綠可能也是,或許某一天,會想到單親霸居然願意讓她幹,以達自己顛倒的夢想世界,雖然最後可能錯過,但小綠會不會突然發現,有個人是愛過自己的。
一直以來,楊雅喆都是刻畫女性角色的高手,無論是《女朋友。男朋友》的林美寶;還是《血觀音》的棠氏三姝;又或是《破浪男女》的小綠與白Q,她們都不弱,擁有並展示自己的慾望——徬徨、勾心、性愛,每部片的女性,有稜有角,且在楊雅喆的鏡頭底下一打磨,都成了珍珠。
再回身看向男性角色,《破浪男女》的單親霸、UberDick,用楊雅喆的話來說,他們一個是神經病;另一個是魯蛇,「單親霸出場就是個神經病,工作很忙、事業成功的神經病,UberDick就是個魯蛇,孤苦無依地住在台灣的破旅社」。
而在這兩個神經病、魯蛇之間的共同點,是外表強悍,內心空洞(無用)的男性。單親霸透過事業、約炮轉移家庭生活的破敗以及藏匿逐步消失的二等文豪;UberDick的強悍則更加視覺化,一身黑亮的封閉皮衣,遮蓋的是離鄉、缺愛的內裡。
於是,這也是另一種對照——從一直圍繞於《破浪男女》「性」「愛」的關係往下探,性與愛再度成為了表與裡,亦即,片中四名角色都帶著某種武裝表面,然後在性的過程——或釋放或尋找真實自我,性愛就襯出了「表面」與「內裡」。
「你認為,這四名角色乃至於人類的『表面面具』,是在面對『性愛』的過程愈發真實嗎?」這是我對此的提問。
「我一直想要建立一件事,就是觀眾看到《破浪男女》以為是性,但最後發現原來能從這四名角色看見自己,也就是所謂真的自己——在這齣戲當中。」楊雅喆說。
還沒完,楊雅喆繼續:「或許有些時候,做愛發現了巨大黑洞,可能某個人能給你溫暖讓那個黑洞消失,又或是你看見黑洞,能夠繞道而行了——之後,就會知道要什麼了。」
這次,楊雅喆在《破浪男女》寫出四名主角,並反一般三幕劇式劇本的編寫操作,而過了40分鐘,觀眾才看見UberDick的臉容;這麼做,是某程度對觀眾的信任,同時也是一種挑釁——不安全,但有趣。
那麼,寫到這裡,從劇本編寫、虛實結構、角色鋪陳,最終到愛的探問,這次那條變與不變的楊氏青蛇,你看見了嗎?
(全文未完,下篇文章繼續)
- 從《破浪男女》探掘楊雅喆的過去、現在(下):很不要臉的非常喜歡這部片,也變成了一位更成熟的導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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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稿編輯:翁世航